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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十字会的某老领导，被万恶的郭美美坑苦了，差点关门大吉。后来去了人口计生委，她接受媒体采访时发表了一个著名论断：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并没有以强制的方式实施，而是依靠公民的自愿参与。她说:“我们从来没有强制执行过计划生育政策，而是通过宣传教育、经济手段、法律法规等方式，引导公民自觉地操纵生育。"
老同志嘛有点健忘症也不奇怪，所以我们大家听了也就呵呵一笑。
现在慢慢地有一些亲身经历的人，比如当年计划外出生的婴儿、当年的产科医生、当年的产科护士，当他们无法忍受心灵折磨的时候，会借助网络吐露他们的痛苦和心声，让我们从中得以一窥当年的历史。
01
我老家湖北的鹤峰有个叫康少见的人，做茶叶的。身世颇为奇特：1981年的农历三月初一，他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从医院的垃圾桶中捡回来的。康少见在一次直播中说：因为计划生育，他妈妈在怀孕7个月的时候被强迫引产。“给她打了至少两针催产的针，两针都从肚皮穿刺，从我的右耳朵的这个地方打进去，然后在1981年的三月初一的凌晨我就生下来了。被医生跟护士丢到了医院走廊尽头的一个垃圾桶”。但是，不足7个月的康少见居然没有死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妈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就是我的哭声”。于是刚刚被强迫引产的康妈妈拖著虚弱的身体，在气温只有6、7度的夜晚，爬下病床，再独自一人爬到垃圾桶边上，打翻垃圾桶，“把冰凉的我揣在她的怀里，然后一路爬回了病房，揣了我一整夜”。因为不足月降生和被催产针毒害，“第二天早上，我父亲到医院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黄种人”，“连白眼珠都是黄的”。康少见分析，可能是初生儿常见的黄疸，加之催产针毒素导致。
而康少见头上被催产针扎出的大针孔直到五岁之后才慢慢愈合。虽然活了下来，但计划外出生的康少见仍旧给家庭带来了灾难。他说“那一年，我们家所有的工分都被扣完了，没有工分就没有粮食。然后我爷爷、我姥爷就只能找别人去借粮食。”康少见在视频中数度哽咽。“因为生我，我妈落下了一身的病痛。”
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康计划。两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少见的计划外生下的孩子”。他后来成为镇上第一个大学生、第一个硕士。
02
当年，计划生育是农村的主要矛盾。强制引产从中国人的生活中消失，时间并不长。上世纪80年代，一些地方的《计划生育条例》中规定“凡是计划外怀孕的，必须采取人工流产或者引产手术。”
产科老李做过很多堕胎手术，对这种手术早已习以为常。
一天，老李给一个7个多月的产妇引产，熟悉的操作往子宫内注射药物。待胎儿S去再引产，手术完成后，她无意看见胎儿的小手里捏着一点什么。
好奇地拨开一看——那是一小块肉！
那是胎儿因为药物导致的剧痛从自己身上生生抠下来的。
虽是胎中,但已成人!
老李内心巨震，一时心酸难受到不能自已，随后坚决离职。
03
有一位当年的护士在知乎上发帖说起她当年的一段经历。
某一天中午，值班医生和同事们都去吃饭了。她是实习生留下来看住一位已经打了催产针的孕妇。医院制度是必须要见到胎儿出来，她们的引产手术才算完成。
医生们走后一会儿，孕妇果然生下了那个胎儿。但是她惊恐地发现胎儿仍然还活着！这种情况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产妇也在虚弱地问她：“是个男娃还是个女娃？” 她慌乱的回答说：“看不清楚，好像是女的。”
其实那是个男婴。按医院制度引产的胎儿是不可以让产妇看见的，否则算事故。那个生命力顽强的胎儿让实习护士非常慌乱。她只好慌忙将胎儿塞进床下的铁桶里盖上盖子，并用膝盖紧紧的压住。她能感受到那个异常顽强的生命在桶里面不断的扑腾......数次要顶开桶盖，而她越发慌乱的压在桶盖上，丝毫不敢放松。几十分钟后，值班的医生回来时，那个胎儿已经没有动静了。
很多读者在帖子下面气愤地大骂。那位前护士说：“ 是的，我也觉得我是魔鬼......”
04
我年轻时候有一位女友，是位助产士。在故乡小镇的卫生院妇产科挑大梁。工作起来常常没日没夜的，夜里也会被值班人员叫回病房。
那时我是个爱写诗的文学青年，曾为她写过一首《助产士》，歌颂她是林巧稚一样伟大的医生，说她们是在朝霞中迎接新生命到来的天使......记得当时她的反应比较奇怪，咬着嘴唇轻轻地摇着头，略带苦涩地说：“唉！你不懂......（这个工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我那时当然不懂。
直到几十年后我才明白，1980年代，在一个小镇卫生院的妇产科，每天要接待的，除了少数是比较讲究的家庭送来分娩的产妇，其他几乎都是排着长队的周边农村被乡政府计生办押过来强制引产的孕妇和被要求结扎、上环的育龄妇女......每天疲于奔命在科室和寝室之间的她，怎么可能看见正常社会助产士们自带的神圣光环？
后来她坚决离职，到一所中学当了校医。
05
据媒体报道，吉林市2023年出生1.1万人死亡4.5万人，而吉林全省出生8.8万人，死亡21.5万人。
江苏的如东县，一个与上海隔江相望的普通小县，曾经是《人民日报》所表扬的全国计划生育工作榜样县， 1980年代就走上严格的计划生育道路，如今人口数据表现却令人毛骨悚然！预计到2030年，如东县60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57%！超越日本！全球第一！史无前例。
这是一些令人悲凉的数据。
显然，开放生育后，我们并没有迎来生育的爆发式增长。
那些制定政策的，参与实施动手的，他们计划了无数胎儿，也摧毁了无数人生活的梦想。如今，渐渐地有那么一少部分人在某些时刻和某些场合，他们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自责，绝大多数人仍无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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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5 16:12
